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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第 4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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小区另一侧的花园小径上,停好车的周绪延正缓步朝家走去。

月光透过树叶的缝隙,在他身上洒下斑驳的光影,他抬手松了松领带,眉宇间的疲惫愈发明显。

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,是医院的缴费提醒,白天一忙忘记处理了,他扫了一眼金额,眉头微蹙,指尖在屏幕上操作着。

还未来得及转出,前方传来一阵狗吠声,一只短腿小柯基欢快地朝他奔来,身后跟着一位精神矍铄的老太太,他只得先收了手机。

“阿延,今天怎么这么晚?吃饭了吗,我锅里留了饭还给你温着呢。”周奶奶弯腰抱起小狗,目光关切地打量着孙子。

周绪延递过狗绳,声音温和:“有个案子要赶。”

他顿了顿,又道,“您怎么又一个人遛狗?晚上风大,当心着凉。”

周奶奶摆摆手:“我身子骨硬朗着呢!倒是你,整天忙工作,连终身大事都不顾了。”

她叹了口气,“你妈坟头的草都三米高了,要是知道你到现在还不成家,九泉之下怎么安心?”

周绪延沉默片刻,镜片后的眸光微黯:“奶奶,我现在没有心思考虑这些。”

“又是这句话!”周奶奶气得跺脚,“是不是因为小棉啊!要是因为这个,那我跟你明白的说,你妹妹也盼着你结婚呢!她每次打电话都问我,哥哥有没有交女朋友啊?什么时候能有个嫂子啊?”

提到妹妹,周绪延的眼神柔和了几分,但很快又恢复平静:“絮棉的病要紧,其他的……以后再说吧。”

周奶奶还想再劝,周绪延明显没有要继续聊下去的打算,抬脚朝单元门去。

气的周奶奶又暗骂了几句,不过也早就习惯了孙子如此,放下小狗牵着它朝小广场去了。

*

广场上树下的长椅上,几个老太太和妇女正说得热火朝天。

“那个姜家丫头不知感恩,真是个白眼狼,自己爹妈都死了跟着人家吴妈,吴妈对她那么好,在家也不知道帮忙跟个千金小姐似得。”

“就是!听说今天相亲还把人家刘老板给得罪了,吴妈为了这门亲事不知道废了多少口舌才托人给她找上的,听说那刘老板还愿意给三十万的彩礼呢,就这么飞了!”

“要我说啊,这种没爹没娘的野丫头,学历还不高就是个初中生,好吃懒做的,能有人要就不错了,还挑三拣四的……”

周奶奶一路听着,皱了皱眉,抱着狗走过去:“老姐妹们,这话说得不对吧?那孩子我见过,挺懂事的,就是命苦了点,没有你们说的那么磕碜吧?”

碎花衫胖妇人撇撇嘴,压低声音道:“婶子,你是不知道,那丫头心机深着呢!我听说她还勾搭老徐家儿子呢,装得温柔体贴的,背后还不知道啥样呢!”

周奶奶摇摇头,没接话,这事早几年她就听说了。

那时候小闺女才十几岁,只是吴秀莲的一面之词,谁知道人家家里到底啥情况。

她弯腰摸了摸小狗的脑袋,叹气道:“那丫头也不容易,爹妈走得早,跟着继母过日子,听说还经常挨打……”

“哎哟,一个继母,对她够好了,要不是她懒啥家务活都不愿意干,老吴也不能打她吧!”

另一个烫着卷发的大婶插嘴,“供她吃穿,还操心她的婚事,她倒好,今天把相亲搅黄了,吴妈气得在家摔碗呢!”

周奶奶皱了皱眉,刚想反驳,却想到自家也是一团乱麻,家家有本难念的经,顺着话头叹道:“是啊,现在的年轻人,一个个都不让人省心。我家那个也是,快三十了还不肯结婚,说什么工作忙……我看他就是存心气我!”

话题一下子被带偏,老太太们立刻七嘴八舌地附和:“周律师条件多好啊!长得俊,工作体面,多少姑娘排队想嫁呢!”

“就是!我家侄女在银行上班,长得可水灵了,要不介绍给周律师认识认识?哎真的,你跟你家绪延说说,看看约个时间,你看这一来一往的,事不就成了吗!”

“就是的,咱还都是邻里邻居的,家庭背景啥的都知根知底,要是成了亲上加亲,多好啊。”

周奶奶看不上,连摆摆手,故作愁苦:“没用!他啊,就是一根筋,说什么都不听,安排了多少次相亲,就是死活不去,让人家小姑娘都下不来台。”

她顿了顿,压低声音,“其实啊,他也是有苦衷的……你们也知道,他妹妹的病……”

众人顿时噤声,面面相觑。

周奶奶观察着众人反应,心底耻笑了下,趁机牵着狗起身,叹道:“算了,不提了,我再遛会儿小狗,顺道锻炼锻炼身体,你们慢慢聊。”

周奶奶走后,刚刚提起来要做主给侄女安排相亲的婶子有点唏嘘,“哎呀要不是周婶子自己提起来,我都忘了,他家也不是什么好家庭,他那个妹妹在医院听说一天住院费啥的可高了,不然周律师工资那么高,他家还住咱这破小区呢,还不是穷。”

“就是,你侄女真嫁过去,说不定还要用自己的工资贴补周家,不划算,要是周绪延没这个妹妹要供养了,才可以考虑考虑。”

“可不是嘛……”

*

回到家,周奶奶一进门就看到周绪延房间的灯亮着,但厨房还是她离开时的样子,顿时气不打一处来。

“周绪延!你小子是要气死我吗,都几点了还不赶紧吃饭,你胃不要了?!”

周奶奶转身进厨房,端出一直温着的饭菜,重重搁在桌上,“赶紧吃!”

周绪延放下手上的工作,出来坐下,低头吃饭。

周奶奶坐在对面,盯着他看了半晌,突然道:“阿延,奶奶年纪大了,没几年活头了。”

周绪延筷子一顿,抬眼:“您别胡说。”

“我没胡说!”周奶奶眼眶一红,“你爸妈走得早,我就剩你和小棉两个牵挂,小棉的病……唉,我不指望别的,就想在闭眼前看到你成家,有个人心疼你,我也能安心……”

周绪延放下筷子,声音微沉:“奶奶,我现在没这个心思。”

而且也没那个精力再多照顾一个人。

“那你什么时候有心思?”周奶奶猛地拍桌,“等你妹妹病好了?还是等我死了?”

周绪延沉默。

周奶奶盯着他,忽然站起身,径直走向卧室,“砰”地关上门。

“你要是诚心想气死我,那我也就遂了你的意,不等你气死我自己把自己饿死好了!死了倒干净,眼不见心不烦呐。”

周绪延揉了揉眉心,起身走到奶奶门前,敲了敲。

“奶奶……”准备好的说辞还没出口,就被一阵铃声打断,周绪延只好先接电话。

“喂,李医生,出什么事了吗?”

电话那头传来温和的女声:“没事没事,您不用担心,今天晚上刚好轮到我值班,看了下后台周絮棉的费用又是欠费状态了,就是跟你电话沟通一下。之前我也跟你提过,不如你爱心筹一下这样也能缓解一下你的压力……”

周绪延握紧手机,低声道:“没事就好,我知道了,费用我会定时转过去,麻烦您费心了……”

“费用方面您不用担心,还是留给真正有需要的人,麻烦你们多照顾她,她今天怎么样?”

“絮棉的指标还算稳定,但肾源的事……暂时还没有消息。”

挂断电话,他站在窗前,望着外面昏黄的路灯,再回望奶奶紧闭的房门,眉头紧锁。

他何尝不知道奶奶的苦心,可他这样的人,又怎敢耽误别人?

妹妹的病需要巨额医药费,他拼命接案子赚钱,连自己的生活都过得一团糟,哪还有资格谈婚姻?

可奶奶……

门内的周奶奶心里也不好受,刚刚孙子接电话的声音她都听到了。

医院那边小棉还在等着他赚钱救命,为了多赚钱孙子天天加班到很晚,整个人清瘦的模样,她看着就心疼。

刚刚她还在楼下说别个小姑娘命苦,他们家阿延又何尝不是个命苦的孩子呢。

那年小棉查出来尿毒症的时候,阿延的爸妈天天跑医院,家里人都去做了配型,可是没有一个匹配上,只能先在医院住着靠透析维生等肾源。

那次小棉的生命体征慢慢稳定下来了,说很想去一次游乐园。

阿延爸爸专门请假接上了妈妈两人兴致勃勃的开车去医院接小棉,哪里想到,一个红绿灯路口停下来等红灯,竟被后面刹不住的大货车直接撞在了前面的大货车上,车子全部变形,当场两人就没了。

一想起往事,周奶奶的泪花便止不住啪嗒啪嗒的落着。

那时候阿延才开始实习上班,一个月的工资只有一千八百块。

周奶奶怎么也没想到,整个家的重担,就这么落在了阿延身上。

这个意气风发爱笑的少年郎,一夜就长成了沉默寡言的大人。

一开始都是借钱,一年后阿延成了执业律师可以开始自己接案子了,不仅有律所的底薪,还有了案子的提成。

所里的几个合伙人知道周家发生的事,想过捐款救助,但是都被这孩子拒绝了,硬要自己扛起来。

他们也都挺照顾他的,专业知识上、案源上,能帮的都帮。

阿延也争气,案子越接越多、越办越大。

从那之后,才慢慢好起来。

周绪延走过来抬手要敲门,与此同时门从里面打开。

“奶奶。”

“阿延……”

两人异口同声。

周绪延停住,让奶奶先说。

奶奶眼睛染上浑浊,苍老的手掌摸了摸他带着疲惫的脸,“孩子,奶奶知道你心里苦,奶奶不该这么逼你,奶奶只是想你身边有个知冷知热的人疼你……”

奶奶只是想,你也能有个人疼你,陪你,爱你。

*

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进来时,姜雾眠已经轻手轻脚地收拾好了背包。

客厅里还回荡着吴秀莲震天响的鼾声,她屏住呼吸,像只猫一样无声地溜出了家门。

晨风带着露水的清新扑面而来,她深吸一口气,仿佛要把胸腔里积压的浊气全部吐出去。

小区门口的早餐铺刚支起蒸笼,白雾袅袅中,老板娘热情地招呼她:“姑娘,来个笼包子?”

“好,麻烦老板。”姜雾眠要了一杯豆浆和两个肉包,热腾腾的食物下肚,终于让她冰凉的手指有了些温度。

姜雾眠捧着温热的纸杯,掏出手机,她犹豫了一下,还是给周欲晚发了消息:【醒了吗?】

没想到对方秒回:【没睡呢!!!刚剪完视频~】

姜雾眠盯着三个感叹号眨了眨眼,指尖在屏幕上停顿几秒:【我给你带早餐过去吧?】

【救命恩人!!!快来救我狗命,我要饿晕了!】

周欲晚发来一串流泪猫猫头表情包,【我要鲜肉包和豆腐脑!爱死你了!】

她给自己又买了杯豆浆暖在怀里,按照周欲晚发来的地址,姜雾眠来到了西夏万达公寓楼。

电梯门打开的瞬间,她就被眼前的景象惊了一下,周欲晚顶着一头乱蓬蓬的粉毛,裹着毛绒恐龙睡衣,正歪在门框上冲她傻笑:“我的救命恩人来啦!”

周欲晚拖着姜雾眠的手将人扯进了屋里,公寓内部的景象映入眼帘。

随处可见直播设备和成堆的化妆品,墙上贴满了便签,写着各种直播企划。

周欲晚狼吞虎咽地吃着包子,含糊不清地问:“你怎么起这么早?不是最近没工作在家待着吗?还有,你现在穿衣服咋这么素,之前穿的那些名牌衣服呢?”

姜雾眠捧着豆浆杯,指尖无意识地摩挲杯壁,努力藏起尴尬:“家里……有点事,衣服随便穿的……”

原主为了在周欲晚和裴西洲面前立白富美人设,从来不告诉他们自己的真实情况,只说自己跟着继母,新嫁的丈夫家里开了个厂子。

而且之前那些名牌衣服全都是网上买的,穿几天就七天无理由退款,原主用这个招式骗了很多年,偏偏周欲晚又是个心大的,对于原主说啥信啥,也一直没怀疑过什么。

不过就是以周欲晚的性格,就算是真的发现了,估计也不慎在意吧。

想到这里,姜雾眠咬了咬嘴唇,还是决定将实情告知:“那个,晚晚,不好意思啊,我之前骗了你,我家其实没有钱,我也只是个初中毕业生,那些衣服我也都退掉了……”

本不奢求周欲晚原谅,毕竟原主做的事确实不太好,没想到周欲晚叼着个包子摆摆手含糊道:“这有啥的,你又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,也没干违法乱纪的事,没钱又不是原罪,你看我,这不也是白手起家一点点干起来的嘛。”

“还有,就冲你这么早给我买早餐,我也爱死你了好吧!我男朋友都他妈没这么早过来关爱我呢。”

她如此说,又想到徐氏家里的那些人,姜雾眠咬咬唇,眼睛里升起了雾气。

人和人之间,怎会差距如此之大。

周欲晚敏锐地察觉到她的异常,放下食物凑近:“宝贝你怎么哭了呀,别难受呀,是不是你继母又作妖了?”

“嗯,也算也不算吧,这次是徐畅起的头。”姜雾眠低头,把昨天情景给这个世界上唯一温暖的人复述了一遍。

“什么?!”周欲晚猛地拍桌,震得豆浆洒出来几滴,“那个秃头啤酒肚的老色鬼?”

“你说的这个纺织厂的厂长我还真知道,我表姐就在这个纺织厂上班,说他每次视察车间都往女工身上蹭,跟我吐槽过好多回。”她突然压低声音,“不过我表姐还说了这人怕老婆怕得要死,听说有次被夫人当众揪着耳朵从麻将馆拖出来,厂里好多女职工手机上都存着他老婆电话,打小报告可方便了……”

周欲晚跟说相声似得,活灵活现的把厂长老婆如何威武如何一物降一物跟姜雾眠讲了一遍。

姜雾眠却疑惑了,“那他那么怕老婆,应该不敢答应徐畅说的事吧……”

“越是这样,这个老色批越爱出去偷腥,被抓就认命,没被抓到就当赚了,不要脸的很!”她气呼呼地掏出手机,“我这就去问问,看有没有人能治他!”

姜雾眠按住她的手:“别……”她已经打算好了不回去了,那些人也不敢把自己怎样吧。

“怕什么!”周欲晚眼睛亮晶晶的,“我堂哥可是律师,最擅长收拾这种渣男!我问问他,他铁定有招。”

说着突然凑近,神秘兮兮地压低声音,“要不......你考虑下我哥?虽然人冷了点,但绝对靠谱!我奶奶都因为他不结婚要愁死了。”

“咳——”姜雾眠被豆浆呛到,耳根瞬间烧了起来,“别、别开玩笑……”

周欲晚哈哈大笑,正要继续调侃,姜雾眠的手机突然响了,屏幕上[吴妈]两个字让她手指一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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