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走漏了风声,两人被迫断了联系,一断就是两年。
李清泉早在入学时就认出了他,很巧,他也是。
“哥…”清泉哑了一声。
“我在。”
与其互相煎熬,不如随了心。
江生给他拉琴,他听的分外认真,像极了小学的小朋友,努力听老师讲课的样子——认真却总会走神。
他就想逗逗他。
便拿着琴弓挑起他的下巴,故意绷起脸来:
“这位同学注意力不集中哦。”
“……”李清泉闭上眼睛,叹了一口气。
每天都是这么一首,虽然很好听,但听多了就习惯了啊。
《天晚》已经惊艳不到他了。
但是江生能。
琴弓抵在下颚处,凉凉有点不舒服。清泉睫毛微颤,手指下意识的抓住了自己的衣角
江生眯起眼睛,心里想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。
“……”
两个人保持着不冷不热的联系,不知是谁先放了手。
可能真的就很奇怪吧,一旦胡思乱想,就好像所有感情都成了真。
清泉喜欢看沿旗台那边打来的晨光,温柔的停在江生的脸上,清晰又明亮,照的人黯然神伤。
“……”因为刚才的会场太过安静,他居然走神了。这时身后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,有些恍惚,有些不适应。
一曲终了…
台上的男生优雅的退场。
李清泉却有些意难平,他像那年一样,给领导说了一声,请假出了会场。
“同学,请等一下。”终是赶在男孩消失之前找到了他。
“嗯?请问您有什么事吗?”男孩看着他的眼睛,四目相对。
李清泉干笑一声,心跳的很快,他努力保持冷静:“请问,这首曲子,它叫什么名字?”
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,以为有些东西都会淡化,没想到,只用一个小小的细节,就足以让他溃不成军。
“《天晚》,是辅导音乐班的代课老师教我的。”
“嗯…我可以见见他吗?”清泉觉得自己没有说话结巴就已经很不错了。
“好啊!正好我要回去放琴。”男孩热情的带路,也像那平日里的江生。
清泉一路提心吊胆,在脑海中反复练习去见到那人应该怎么样一举一动。每一句话,每一个字,他都很慌,怕错了。
事情不像他想的那样。
音乐教室里那个人,不是他的江生。
清泉眼中含笑,心里却是挥之不去的失望。
他们一起聊了一会儿,只觉乏味。
他道了谢,转身离开。
那个戴着眼镜的年青代课老师叫住了他:“《天晚》是我的大学学长教我的。”
“他说,他是在天很晚的时候离开了他喜欢的人。”
“我不懂天很晚是什么样子的概念。”
“但是,江学长在医院走的那天,天的确很晚。”
……
我只是…在你的人生小小的路过了一下,第一次是七年,第二次是三年。
我本以为很短…
没想到,在你人生的二十年里,我占了一半。
谢谢你,江生,你也尽力陪我走到了,力所能及的地步。